!威胁!
      最多再来两条,你要是不好好演,我可真咬。鹿辞低声警告着。
      嗯,我很容易知足。
      果然如迟霜所言,这场戏刚好拍了三遍。
      导演反复翻看着那个片段,表示非常满意,让两人稍事休息,准备下一场去了。
      鹿辞把经纪人叫到一旁。
      翎姐,我之前在工作上,跟迟老师有过交集吗?
      诶?没有啊,你做什么美梦呢?你要是能跟她有点交集,那我不得乐疯了?她估计也就知道有你这么个人。
      鹿辞一蹙眉,这样不就排除了迟霜和原来的鹿辞认识?
      那她现在对自己的态度
      下午拍摄的时候,鹿辞又仔细观察了一下,发现确实如小助理所言,迟霜并不喜欢与人发生太多的肢体接触,除了化妆师和白导可以碰她,其他时候,有工作人员想帮她整理衣服,她都会婉言谢绝,看起来不像是刻意伪装卖弄人设。
      没准真是那一晚自己对她释放了过多的信息素
      鹿辞闭了闭眼睛,造孽!
      傍晚,鹿辞收了工,又被驯马师拽走加训去了,她现在见到那位驯马师,肚子就生理性的抽搐,怕了。
      驯马师是当地的牧民,明明是个女孩子,可身上却透着一股子野性,有些粗犷,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,把鹿辞拽上了马,一鞭子就抽在了马屁股上,马儿呼啸着便冲了出去,鹿辞死命的拽着缰绳,一圈跑下来,被颠得眼冒金星。
      迟霜结束了一段拍摄,从帐子里出来的时候,正好瞧见邱翎急火火地跑了过去,侧头一看,邱翎和助理扶着鹿辞下了马,鹿辞看起来十分难受,走路时重心完全倚靠在邱翎身上。
      两人把她扶到一旁让她休息,鹿辞俯了俯身子,像是要吐,又压了回去。
      迟霜看得直皱眉,随口叫住一个工作人员,她昨天也是这么练的?
      霜姐,是啊,唉,她昨天骑了好几圈,下马的时候坐在地上起不来,缓了好久呢。
      霜姐?
      没事了,你去忙吧。
      哎我说,你怎么回事啊,这才骑了一圈,你就又不行了?演员都这么娇气吗?驯马师挺无语的,不满的看着鹿辞。
      你!邱翎气的想反驳,被鹿辞拽住了。
      鹿辞以为自己的体能在水蓝星已经算是很好的了,万万没想到,跟这个地球人一比,实在相差甚远。
      驯马师走到一旁,气哼哼的甩着马鞭。
      鹿辞缓了缓,突然听到了一阵让她胆颤的破空声!
      抬头望去,驯马师手里的黑色皮鞭舞的呼呼生风,那一道道鞭影闪着骇人的寒光!
      鹿辞脊背发寒,随着鞭影闪过,她恍惚又感觉到了皮肉被生生撕裂的痛楚!
      薄薄的衣衫紧紧粘着身上,被这呼啸的破空声,勾出了刻印在骨子里的恐惧!
      小辞?小辞?你没事吧?
      鹿辞脸色苍白的吓人,身子打着颤,深色的眸子里印着深深地恐慌。
      怎么了?迟霜来到她面前,蹲下身子扶着她的肩膀,鹿辞明显一抖,吓得迟霜挪开了手。
      邱翎抿抿唇,看了一眼一旁那个驯马师。
      迟霜起身走过去,我们演员没有你说的那么娇气,但是你这样的训练方法,也不是谁都能吃得消的。我看今天就到这吧,你也辛苦了,她这样的状态,再练下去,除了会伤到她的身体,毫无意义。
      可是导演让我半个月就教会她骑马。
      我去跟导演说。
      行,那今天就到这了。驯马师巴不得早点下班,跳上马就跑了。
      迟霜回身看了看鹿辞,她的脸色还是很差,额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      你们先送她回去,让她好好休息。
      好,谢谢霜姐!
      在片场吃完了晚饭,迟霜又被导演拉去拍戏,收工的时候,已经十一点了。
      房间里,迟霜瘫软在沙发上,眯着眼睛休息了一下,她在想鹿辞。
      这个时间,她应该已经睡了吧?晚上累成那个样子,也真是辛苦她了。
      那个时候,她为什么会露出那种恐惧的表情呢?
      房门被人轻轻敲响,迟霜蓦地睁开了眼。
      看到来人的时候,很惊讶,你怎么还没休息?
      鹿辞一脸疲态,没好气的瞥瞥她,不然呢,等着明天再亲你几口?
      第2章 占个小便宜
      迟霜把她让进了屋,看她走路的时候都紧皱着眉头,一看就是还很难受。
      鹿辞去墙角翻着医药箱,起身的时候扶着墙壁才站了起来。
      过来,坐好。
      迟霜过去乖巧坐下。
      鹿辞拉开她的领子看了一眼,这不都好了吗?
      好了就不能让你揉揉吗?
      鹿辞横了她一眼,手。
      迟霜又把右手递了过去,鹿辞抓着她的手腕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,也没瞧见哪扭着了,象征性的揉了两下。
      迟霜倚靠着沙发,闭着眼睛,感觉到这只小鹿像是发泄一般按压着她的手腕,还有点小委屈,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?
      鹿辞手一顿,这才注意到迟霜也是一脸疲态,又想到她才回来,估计也是累坏了,动作便放轻放缓了些。
      迟霜唇角含着笑,半天没有反应,像是睡着了,鹿辞也靠着沙发,有一搭没一搭的帮她捏着,直到眼皮越来越沉。
      迟霜睁开眼睛,轻轻坐直了身子,拽过鹿辞的左手,将她的掌心摊开,瞧见她指腹和手掌上都被缰绳磨得发红发亮,直皱眉。
      拿起一旁的药油,沾了一些,小心翼翼的涂在鹿辞的指尖。
      鹿辞的手很软,纤细修长,一看就没什么力气。
      迟霜帮她擦完药,又轻轻托起她的右手,仔细摸了摸她的手腕,明显感觉到与左手腕不太一样,是关节错位了吗?还是骨折之后没能得到良好的治疗?
      迟霜正仔细检查着,瞧见鹿辞在睡梦中竟然频频蹙眉,额上、颈间,肉眼可见的渗出了点点汗珠。
      小鹿?迟霜意识到她可能做恶梦了,赶紧拍了拍她。
      鹿辞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,眸色晦暗,冰冷又陌生,看得迟霜心口蓦地一跳。
      鹿辞缓了一会,看了看迟霜,我今天履行承诺了,没有食言。
      嗯。
      那我走了,你歇着吧。
      鹿辞说着起身,突然一声轻呼,迟霜赶紧扶了她一下,低头看了她一眼她身后,回去别急着睡,泡个热水澡,让你助理帮你按摩一下,否则明天起来,身上会疼。
      嗯。鹿辞随口应着便离开了。
      走廊里,她扶着墙壁,抬手抚了一下左侧锁骨,皮肤细腻,白嫩紧致,完全看不出来那里曾经有过一道撕裂皮肉的恐怖鞭痕!
      隔天一早,迟霜出发的时候,特意去鹿辞的房间外看了看,却发现人已经去了片场。
      化妆的时候,鹿辞如坐针毡,没一会便出汗了。
      迟霜从镜子里看着她,看她这副模样,便知道她昨晚肯定回去就睡了,再一看她穿着紧身的牛仔裤,忍不住又皱了皱眉。
      上午要拍一场两人的亲密戏,但鹿辞有点不在状态,找不到两人之间该有的情绪,白桦在旁边看着都着急,但又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感情不应该是纯靠这两个演员去演出来的,演员本身就应该对彼此充分的信任和了解,才能把这种信任带到戏中来,便决定把这场戏往后放一放,让两人再多一些相处的时间。
      其他戏份的拍摄还算顺利,午休的时候,鹿辞匆匆回了酒店,迟霜看见了,也驱车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