啧,霜姐戏真好。
      就是,鞭子离她一米远呢,都能演成这样,也太逼真了。
      这可是影后级别的演技,你以为呢?
      我看咱们剧组可不止一位影后,你们往那看。
      众人闻言扭头看去。
      鹿辞看着迟霜,豆大的眼泪啪啪地往地上砸,声泪俱下、涕泗横流。
      副导都呆住了,她原本是想帮鹿辞酝酿一下感情,结果没成想,迟霜那边刚开始演,她这直接就哭了出来,并且哭得收都收不住。
      出什么事了?白桦拍摄完,听到这边哭得好大声,走过来看了一眼。
      不、不知道啊,这哭得收不住了。副导也有点慌,各种安抚,完全不见效。
      鹿辞蹲在地上,抱着胳膊,哭成了泪人。
      怎么了?迟霜走了过来。
      诶,正好你过来安慰安慰,哭戏出不来了。白桦把人拽到鹿辞身旁,又扭头看了一眼周围,干嘛呢你们,跟这看热闹呢?
      迟霜把鹿辞拉到怀里,搂着她的腰轻轻拍着,鹿辞?怎么了?
      嗯?
      鹿辞的身子很软,趴在她怀里,不住的颤抖着。
      迟霜直皱眉,这不像是入戏,更像是在害怕什么,小鹿?
      小鹿,不怕不怕,我在。迟霜贴着她的耳唇,柔声安抚着。
      感觉怀里的人儿呜咽声小了些,身子也不再抖得那么厉害了,迟霜松了一口气,揉着她的头发,好了,没事,没事了。
      迟霜轻轻抚着她的后背,感受到了怀里的人对自己一点点的依赖,舍不得松手。
      这是自那晚之后,第一次亲昵的抱着鹿辞,虽然教她骑马的时候也有抱到过,但小鹿对她总是有所抵触,会推开她的手,不会像现在这样,完全信任她,投入她的怀抱。
      又过了一会,鹿辞推开了她,她依依不舍的松了手。
      好些了吗?迟霜想抬手帮鹿辞拭去眼泪,被鹿辞躲开了。
      嗯,谢谢。鹿辞转身走到一旁,仰着头看着天空,擦了擦脸。
      迟霜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,半晌,扭头看向副导,刚才鹿辞拍的那场戏,能让我看看吗?
      下午,迟霜拍完了戏,就坐在一旁,反复看着鹿辞那场戏。
      她发现鹿辞在看到那个场景的时候,眼神里便流露出来了深深地恐惧,包括后面流泪失控,都不是演的,而是真的在害怕。
      怎么了?觉得这段戏有什么问题吗?白桦走过来看了一眼。
      您觉得呢?
      不像演的。白桦经验老道,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了。
      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?
      迟霜摇摇头,余光看到鹿辞换下了戏服,甩开助理一个人走了。
      迟霜跟导演打了个招呼,也换衣服回酒店了。
      推门进去的时候,看到鹿辞两手抱着腿,侧头看着窗外的月亮。
      我现在不想说话,你乖乖回去睡觉好吗。
      鹿辞没有看她,淡声道。
      嗯,那你早点休息,有事叫我。迟霜虽然不放心,但也没有去打扰她,回房的时候,把卧室门虚掩上,留了条小缝。
      第9章 我想抱抱你
      夜里,迟霜又一次偷偷打开门,看到鹿辞还坐在床上,保持着那个姿势,一动不动的。
      她不敢去打扰她,回到床上躺下,辗转难眠。
      凌晨时分,迟霜闭上眼睛,眼前一片漆黑,恍惚间,仿佛听见了水滴的声音。
      周围阴暗潮湿,只有一点清冷的月光从墙上小小的孔洞照射进来。
      她听到了一个很微弱的呼吸声,听到了铁链碰撞发出的刺耳声响,听到了一种夹杂着痛苦的呻、吟声。
      那呼吸声近在咫尺,听得迟霜头皮发麻。
      高跟鞋踩踏的声音由远及近,耳旁的呼吸声急促了些,还带着一丝颤抖。
      眼前突然大亮,迟霜闭了闭眼睛,再睁开时,才发现离着自己不到半米的地方有一个人,吓得她后退了几步。
      她左右看了看,这里竟然是一个铁笼!
      而面前那个女孩,手脚都被铁链拴住,被强行分开,分别挂到了铁笼的四个角,呈一个大字。
      她垂着头,黑色的长发遮挡着面容,还有水迹从她发间滑落,滴在地上。
      她赤着身子,身材瘦小,皮肤白皙娇嫩,手脚腕部被厚重的铁链磨破了皮,皮肤红的像是随时都要渗出血来。
      看身材,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。
      却不知道为什么,会被人绑在这样的地方。
      铁笼的门打开,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走了进来,迟霜紧张到不敢呼吸,那女人却像看不到她一样,径直走到女孩的面前,她两手捏着女孩的下颌,用力将她的头向上抬起。
      在看到女孩稚嫩的面孔时,迟霜瞳孔猛地一缩!
      鹿辞!
      女人紧盯着那张俏脸,眸中闪过一丝贪婪,她抬手擦去了女孩脸上混杂着的泪水和汗水,指尖难得轻柔的抚了抚她的唇。
      你这样做,是不是太狠了。另一道声音响起。
      女人手一顿。
      她的身体是不会留疤的,谁会知道我对她做了什么?
      女人说着,俯身像是想要去亲吻女孩的唇,突然一声巨响,铁笼像是被金属重重地敲打了一下。
      你该知道,她身上如果有了别人的味道,就不值钱了。
      女人动作一顿,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,万分不甘的松了手。
      把她带回去。
      有两个人走了进来,分别把镣铐从铁笼上解了下来,女孩的身子瞬间下坠,迟霜想伸手去扶,却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自己手心穿过,重重地跪在地上。
      旁边几人视若无睹,两人架起女孩的胳膊,拖着她往外走,在几人转身的一瞬,迟霜脊背发寒,一股强烈的怒火郁结于胸,鹿辞身上,竟然遍布着无数道狰狞的鞭痕!
      背上、腰上、臀上、腿上,身后但凡露着皮肉的地方,几乎没有一处完好,红肿、紫胀,最严重的是后背,鞭痕交错,皮肉外翻,皮开肉绽!流下了数道鲜红色的血痕!
      鹿辞被人带到了一间宿舍,丢到了床上,有人往她身上扔了一件白色的裙子,便离开了。
      屋里还有四五个跟她差不多年龄的女孩,在看到黑衣人的时候,她们瑟缩在墙角,等她们离开,才跑到床边。
      有人帮鹿辞揉着手脚暖着身子,有人帮她清理伤口,有人在旁边嘤嘤哭着,有人在叫着小辞,小辞。
      女孩们手忙脚乱的帮她上完药,帮她盖上被子,还用棍子支撑着被子,不让被子贴到她身后血淋淋的伤口。
      黑衣人进来吼叫了一通,把女孩们都轰走了。
      鹿辞沉沉地睡着,支撑被子的木棍倒了下去,却没有人发现。
      迟霜想去帮她拽住被子,却只能看着自己的手一次次的穿过被子,她什么都做不到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