鲤鱼香小说网 > 都市小说 > 重蹈覆辙 > 分卷(22)
    
      陆召没什么表情,已经找过了。他打开门,径直将我搁到床上,睡你的,别管。
      我气到咬牙,不跟我说一声就去找人麻烦,还惹了警察,还让我别管?行啊!那我不管了!爱谁心疼谁心疼!有我什么事儿?
      睡到半夜,我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说话,挣扎着醒来发现陆召还没睡,正在阳台打电话,嘴里还叼着烟。那儿烟雾缭绕的,应该抽了不少。
      我零零星星地听到了一些,却拼凑不出完整的信息。只猜测陆召应该把人伤得不轻,他家里知道了这事,正在和陆召交换条件。
      陆召打完电话回来,还来不及收起脸上的戾气就和我碰上了视线,怎么醒了?
      我看着他没说话。
      听到了?陆召问。
      我摇摇头,没听到多少。
      嗯。陆召的反应很淡,我要回国一次。
      我立刻紧张起来,为、为什么?是因为我
      不是。陆召打断我,家里老人病了,我得回去看一眼。见我还是心神不定,他又补充了五个字,就这么简单。
      我知道他骗我,但我还是点了头,佯装自己信了。好让他和我自己都安心。
      直到很后来,我才知道陆召那天冲去便利店,把人手骨砸碎了。陆召也的确被警察带走了,但很快就放了出来。那人后来没起诉陆召,想来都是他家里伸得手。
      而直到今日,我都不知道陆召当初用他自己,作出的是什么样的交易。
      这么深情地看着我做什么?陆召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扯回来。
      我吐出一口浊气,头一次没和他杠,随意答了一句没什么便关上了眼。手却不听使唤,在被子下抓紧了腿根的布料。
      召哥,你老了也要跟我在一起啊也得要这么背着我,抱着我我哪儿都跟你去的。
      可没有等到老,我就已经走不了了。
      这一双瘫痪的腿将我钉在原地,哪里都去不了。
      走得时候替我关上门,谢谢。
      陆召满是疑问地问我:我什么时候说要走?
    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陆召:让抱的不让抱的都是自家的,能咋办?
      受着!
      受台风影响地区的小伙伴务必注意安全哈!
      感谢在2020724 9:2:25~2020725 23:00: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
      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:玉米玉米玉米、2550930 瓶;
      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,我会继续努力的!
      第32章 、风
      您那么大个总裁, 窝在我家沙发上,合适吗?我嘲讽道。
      陆召慢条斯理地将他卷着的衣袖放下,我那么大个总裁, 以前也不是没有和某人睡过地板, 睡过沙发,睡过
      闭嘴!
      陆召模糊地轻笑一声,同我道了声晚安,抬手关了灯, 径直走出了我的卧室。
      我朦朦胧胧地睡着,睡得并不安稳。醒来也不过凌晨两点。撑着自己坐起来, 刚开下灯没一会儿, 陆召就敲门而入。
      怎么醒了?他不知何时戴上了他那副金丝边框眼睛,头发是刚洗过的,柔软且服帖,身上穿着居家服,柔和了他整个人的气质, 不再是带着戾气的凌厉线条感。
      他脸上有倦意, 却将眼眸放得轻柔。
      我对他没有走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了,陆召的行为根本不受我的控制。我闭目塞听,收敛着自己的目光,无视他的存在。
      我挪上轮椅, 径直划进卫生间。这回的陆召只是跟着我、陪着我、看着我,直到我重新回到床上。哪怕我转移的中途因为腿打颤而不稳,他也没有随意出手。
      不睡了?他蹙着眉心问我, 是哪里不舒服?
      没。我冷冷回应,倒是陆总打算在我家赖到何时?
      陆召长出了一口气,满脸无奈, 修然,你就这么想赶我走?想到连觉都睡不安稳?
      我懒得否认,若能让他误解也好,好省了一番你来我往的拉扯。要是能自觉滚蛋那就
      然而陆召的下一句话,让我整个人噎得差点一口气没能喘得上来。
      还是说,没有我守着你,你睡不好?说着他挂上笑,坐下来,那你开口喊我陪你睡就是了。
      我愿意的。他将这四个字说得暧昧不清,连语调都带着不明的撩动。
      没有!我咬着牙关说道,我睡不好是因为
      因为什么?他沉着声紧接着我的话音问。我这才反应过来,他之前说的话都是在为这一问铺垫,所以才故意用言语招惹我。
      陆召眼底含着一抹镜片反射的冷光,又问了我一遍,因为什么?
      没什么。我避开眼神,我这样的身体睡不安稳很正常。
      他拿我无可奈何般叹了口气,沉默片刻又启唇问道:是不是一直都很辛苦?
      他似是根本不需要我回答,自语地继续道:你以前,蹭破点皮都喊痛,他脊背不再笔挺,而是略显无力地弯着,现在却能忍着疼不吭声。
      我缄默不语,不知道他这又是要演哪一出苦情剧。
      席梁说,头一两年你总是在生病。手上的针眼一个没消,就又来一个,住院的时间比住家里还多,是不是这样?他在问我,却不敢看我。深深换了口气的他,肩膀都跟着垮塌了下来,还说你有回摔在厕所里,自己回不到轮椅上,爬了一路去找手机打电话给他。大冬天,你在地上熬着痛等了两个小时,把自己手腕咬的全是血口子,之后又被高烧和神经痛磨了一个月,瘦脱了相,对不对?
      我平静开口:提这些有什么意义吗,还是陆总想要证明什么?
      他缓缓摇头,自顾自继续道:还有次你发烧,老高来寻的你。你一个人难受了多久?床头柜上空了好几板药,水杯碎了一地,他喊你你都回应不了,甚至被你吓得去探你的呼吸陆召轻轻笑了一声,但那笑太苦,裴修然,你以前吃药还得我哄着你,骗着你
      陆总,人都是会长大的,以前害怕的事,经历得多了便没什么好怕的了。以前是我被我顿了顿,将某个字吞咽回肚,被护得太好,才会那般娇气。陆总若是一定要提醒我,我那些不堪狼狈的过去,大可不必问别人
      你会自己告诉我么?陆召打断我问道,随即又道:你不会的,裴修然。你不肯告诉我。
      他忽而抬手,温和地落在我的脸颊,拇指指尖轻抵我的眼尾。别躲我。他出声,很轻,带着点央求,让我心疼会儿。
      陆召略略探身过来,单手支在床上,俯视着我将眼神投进我眼底,就一会儿,好不好?
      我闭上眼,偏开了头,却没有打掉他的手。
      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心软的老毛病又犯了,还是因为别的什么。
      总之在这一刻,我和陆召短暂地休了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