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玻璃窗让贺知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,贺知却明明觉得热,他脑海迷迷糊糊,却偏偏保留了一丝清明。他猛然发现玻璃窗外到处都是灯光,窗上甚至倒映着自己此时不、、kan的影子他终于意识到陈月白在做什么,要做什么
      不他睁大了眼睛,至少不能在这里,万一被看到了,怎么办
      贺知,你要拒绝我么?陈月白说着像在调情的话,声音却冰冷空洞得除了情、、欲外不含任何其他。
      可即使这样,便让贺知再也拒绝不了。
      唔
      贺知抵在玻璃窗上的指骨微微颤、着,红得像染了血。
      其实很痛......
      陈月白却完全没有注意到,他只是把青年清瘦的身、体压、在柔软的地毯上,终于随手拉上了窗帘。
      陈哥贺知温顺而乖巧,眼里满是迷恋。
      陈月白听到青年的声音动作一顿,唇覆在贺知耳边,哑着声音低语:我喜欢你的声音。乖,就用刚刚那样的声音,叫声哥哥。
      贺知瞳孔一缩,颤抖的身体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。他那样喜欢陈月白,他明明拒绝不了陈月白的任何要求,这时候他明明该听陈月白的话张开口。
      可是,贺知却咬了唇,侧了头,将此时的表情隐没在阴影里。微湿的黑发挡住了他的眼,于是陈月白便看不清青年此时眼里是怎样的神情。
      说话。陈月白抚在青年锁骨上的手用了力,仿佛要擦破皮沁出血珠来,贺知感到疼,却只是将唇咬得毫无血色,就是不肯按陈月白的要求叫那声哥哥。
      贺知的心脏疼得发麻,他想自己实在是有点下贱,明明早就知道,陈月白只是喜欢自己的声音自己、和白怜相像的声音。他早就猜到陈月白把自己当个替身、当个摆件,却依旧放不下对陈月白的迷恋和喜欢,又做不到彻彻底底放不下自尊。这种时候,他和陈月白像相爱的人一般做这种事情的时候,他偏偏,不想做个替身。
      青年咬着唇,牙齿洁白而可爱,下唇被咬得发白,就是不说一句话,陈月白挑了挑眉,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又兴味盎然的笑。他突然觉得,这样倔强的青年,有些有趣,又有些可爱。
      贺知的手攥着地上的毯子,下唇终于被咬破,却依旧没发出任何声音。陈月白看着这样的贺知漂亮的眼里划过道流光,他俯下身,轻轻吻掉青年唇上的血珠。
      窗帘轻轻飘开一角,外头的霓虹灯光依旧绚烂而冰冷。
      第2章 失忆之二
      贺知第二天早晨在地板醒来时,只觉得喉咙又痒又疼,眼皮也有些重。
      刚醒来,他看着陌生的天花板,眼里有些迷茫。
      醒了?
      陈月白大提琴似的声音在身边响起,贺知瞳孔一缩,昨晚的记忆这才回笼,于是脸便瞬间红了个透彻。
      陈月白懒懒散散坐在贺知旁边,白衬衫敞着,一只手里夹着根没点燃的香烟,随手搭在膝盖上,一副餍、、、足的风流样子。
      窗帘飘飘荡荡,漏出些外头的日光。
      陈陈哥贺知坐起身,声音哑得厉害。一瞬间他觉得眼前一黑,这才发现,自己头疼欲裂,脸颊发烫也许是真的生了病。
      醒了洗漱下就走吧。陈月白站起来,似是心情不错地伸了个懒腰:你不是要给怜怜配音么?你车还在酒吧那里吧?今天我送你去。
      贺知心里一涩,还是垂眸点了点头。
      身体还好么?陈月白看着对方往洗手间方向走的背影,觉得贺知脚步似乎有些不稳,便随口问道。
      贺知转过身,眼神明灭难辨,不知带着什么心情,用有些哑的声音问道:陈哥,我如果说不舒服,你会怎么做?
      陈月白似乎没想到青年会这么问,他顿了下,才答道:你帮怜怜配完音,我送你去医院?
      贺知面上浮出个带着苦意的笑:不用了,陈哥,我没事。说罢便转身进了洗手间。
      陈月白听对方说没事,便并未将事情放在心上,只觉得青年的态度有些奇怪。
      洗漱好又换好衣服,贺知便跟着陈月白下了楼。
      昨晚深夜出门衣裳本来就穿得少,又在地上和陈月白做那档子事,他毫不意外地受了凉发了烧。此时他脑子里昏昏沉沉,走路的时候才发现,自己浑身都痛连骨头都痛。
      他现在其实只想,什么都不在意地大睡一场。
      但是不行,他要帮白怜配音。
      白怜是影业巨头天星下面的头部艺人,他年轻,选秀出道爆红,又靠一部大爆的古偶进了电视剧圈子,身后有白家护着,圈里许多厉害人物又和他有渊源,所以走得一路顺风,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,是影视界冉冉升起的明星,又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。
      公司给他安排的是流量演技兼顾的路线,发通稿大吹特吹白怜演戏从来只用原音。
      但其实呢?贺知自嘲地笑笑:白怜被外界吹出花来演技一流的原音,根本不是自己的声音。当初,如果不是陈月白把一纸合同放到他面前,他根本不会签
      陈月白车子停下来,贺知深吸一口气下强打起精神下了车,进了天星的大楼白怜的这部戏也是天星制作的剧,配音就在天星的配音室进行。
      第3章 失忆之三
      陈月白难得陪着贺知上了楼,配音室里导演还没到,导演助理见到他们过来连忙迎上来。白怜本人也不在,只有他信得过的助理黄青在这里帮他盯着,确保贺知配音的时候能和白怜声音贴上。
      导演助理带着贺知到配音的地方,黄青站在原地讨好式地朝陈月白笑笑:陈老师,我们家怜怜平时承蒙您照顾了。
      陈月白抱着臂,冷淡地点点头,目光却漫不经心地投向不远处麦克风前的青年。看着看着陈月白若有所思地微皱了眉:也许是昨晚刚睡过的关系,他突然觉得,贺知有些好看。
      陈月白被这种想法吓了一跳,这人平时明明毫不起眼,也总是低着头,瞧着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,心眼儿却不少,否则当初也不会爬他的床。他之所以和贺知结婚,也只是因为心血来潮和喜欢对方的声音罢了。
      他们的婚姻是一场交易,他拿贺知挡父母和外头的男男女女,贺知从他这每月拿一笔钱,绝不谈感情。这都是当初谈好了的。只要贺知老老实实不作妖,他不介意宽待对方。
      他这半年甚少回家,也甚少有想起来对方的时候,更别提和对方睡觉。但昨晚想到这陈月白眸色一深,贺知身体的滋味,着实不错。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贺知一笑,便转身离开了。
      黄青见陈月白走了,便走几步到配音的地方盯贺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