鲤鱼香小说网 > 未分类 > 替身美人宠冠六宫 > 分卷(25)
    
      若不是褚元宴及时送回消息,他已经将褚清处死,如了南梁的意。
      楚渟岳猛地站起身,走出太医院。
      褚元宴看着他背影,欲言又止,还是没叫住楚渟岳。他知道楚渟岳要做什么,他喜闻乐见。
      待他身上伤好,会亲自参与到这一场疯狂的报复中。
      那一日,京城文武百官下朝回府后又被召入皇宫。
      金銮殿上,年轻的天子周身气息阴沉汹涌,当众宣布了褚清身份,沉着的布防针对南梁的攻势,命军队即刻开拔,大军压境南梁。
      朝臣皆知楚渟岳与禇元清情义深重,禇元清遭此磨难,楚渟岳的报复也是情理之中,即便有人觉得他的举动太过情绪化,也无人胆敢劝谏阻止。
      震惊过褚清身份后,武官文臣皆按照楚渟岳命令行事,不敢有半句怨言。
      同日,南梁安插在大楚的探子、细作得到消息后,疯狂朝外传递消息,楚渟岳早前安排易容潜入探子中的亲信发挥了大作用,一同将探子细作一网打尽,漏网之鱼少之又少,再也掀不起风浪。这是后话,暂且不提。
      楚渟岳安排好一切后,再次回到青衍宫。
      今日太阳正盛,褚清命人搬了个摇椅摆在树荫下,躺着晒太阳,容音端着果盘,在给他喂水果,悠闲惬意。
      楚渟岳站在宫门处,远远看着他,周身冷厉的气息柔和下来。
      主子,御膳房的补汤送来了,您喝吗?容音捧着果盘,看了眼快要凉了的汤,朝褚清询问。
      不喝。褚清闭着眼,缓缓道。他说他不吃药后,楚渟岳就换了种方式,太医院的药是没送了,御膳房却开始给他早中晚送补汤,赏你了,你喝了吧。
      容音连忙摆手,奴婢不喝。
      就要入夏了,她不想长胖。
      那奴婢吩咐人处理了吧?容音试探道。
      褚清微微睁眼觑了她一眼,复又阖上,嗯,去吧。
      容音把果盘放在褚清手边,主子您自己拿了吃。
      说着,她端起汤盅往转身,蓦地愣住。
      皇、皇上,奴婢拜见皇上。容音低下头,战战兢兢行了礼,恍若手里拿了个烫手山芋,也不知道皇上到底听到了多少
      褚清听到她的声音,猛地睁开了眼,阳光明媚耀眼,褚清眼睛晃了下,才看清楚渟岳身影。
      楚渟岳怎么又来了?
      之前天天往他宫里跑,也只是一天一趟。现在是一天三趟,早中晚固定往他宫里跑了是吧?
      楚渟岳身为一国之君,这么有闲情逸致吗?
      褚清身前灵动,楚渟岳看向他,心底阴翳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绵软的疼痛。
      褚清受苦良多,却未被阴霾束缚,依旧鲜活灵动。
      楚渟岳走向他,同时示意容音快走。
      容音捧着汤盅,她只听褚清的,但又害怕楚渟岳,一时间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,求助的目光投向褚清。
      褚清半晌无言,让她离开。一人在楚渟岳面前受苦,总比两人受苦来的好。
      容音逃也似的离开,庭院内只余下褚清与楚渟岳两人。
      褚清还躺在摇椅上,仰视着楚渟岳,总感觉怪怪的。褚清抿了抿嘴角,赶紧坐直了身体。
      他动作剧烈,摇椅摇晃幅度大,褚清没稳住身形,险些扑倒在地。
      惊呼卡在喉咙口,褚清闭上眼,等着疼痛降临。然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,一条胳膊横在他身前,扶住了他。
      褚清睁开一只眼,看着眼前玄色龙纹常服,眨了眨眼,睁开了另一只。
      四目相对,褚清屏息稍稍往后退了些许。
      别动。
      楚渟岳轻声道,他还是第一次在褚清清醒的情况下靠他如此之近,两人没有争执,没有冷嘲热讽,安静而美好。
      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安静独处了,上一次还是三年前。
      怎、怎么了?褚清小声问,看着近在咫尺的楚渟岳不自觉往后退避。楚渟岳体型比他高大,居高临下的看着他,给他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。
      小心摔倒。
      楚渟岳按住摇椅扶手,将摇椅稳定下来,站直了身体,退开两步。他不愿退开,但他知道,他若不往后退,很容易会惹恼褚清。他不想褚清生气。
      楚渟岳想到他在南梁遭受的苦难,私心希望褚清一直开心,不要再因有的没的所累,忧虑哀愁。
      哦,这样啊臣会当心的褚清呐呐道,看着楚渟岳的视线里满是疑惑。
      自打醒来后,褚清就觉得楚渟岳很怪异,而这怪异,在今日达到了顶峰。
      楚渟岳态度柔和,比之先前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反转,对他耐心至极。即便他口出恶言,挑着伤人的话说,也没让他恼怒。反倒是他不配合喝药,楚渟岳沉了脸。
      褚清越想越莫名,目光越发迷惑,试探问,皇上臣可以问您一件事吗?
      楚渟岳颔首,不着痕迹在褚清身侧的石凳坐下,何事?
      您是不是摔倒了?褚清鼓起勇气询问,端的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。
      他想不明白楚渟岳为什么会对他态度转变,唯一的解释是他可能是摔了,还摔坏了褚清视线上移,落在了楚渟岳脑袋上。
      楚渟岳:嗯?
      您是不是摔倒摔到头了。褚清吞吞吐吐把大不敬的话说了出来,昂首挺胸,装的是个理直气壮。
      楚渟岳愣住,僵硬的目光缓缓移到褚清脸上,怀疑自己听错了。然褚清又凶又怂的神情明晃晃挂在脸上,俨然说明他没听错。
      褚清以为自己对他态度的转变,对他的好是自己摔坏了脑袋,不清醒之下做的?
      褚清不信自己会对他好。楚渟岳首次认知到了这个事实。
      这一认知,似在他胸口放了一块沉重的巨石,让他喘不过气来,闷痛难忍。
      的确,褚清会这样想也没错。换作是他,他面对的是上一刻还下令处死他,下一刻便和颜悦色对他嘘寒问暖之人,也会觉得他很奇怪,会觉得他是不是脑子不清醒,会觉得他是不是别有所图。
      楚渟岳睫羽颤了颤,若无其事道:怎么会这样问?
      褚清没说话,他在确定楚渟岳的反应。
     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,我所做之事皆是自己想做,而不是因为其他。楚渟岳再一次在褚清面前剖白自己,把内心想法毫无保留的展示给他看。
      褚清若有所思点点头,也不知有没有听进耳中,有没有丝毫在意,有没有对楚渟岳有些许信任。
      楚渟岳看着他无动于衷的神色,明白了褚清并不相信他。
      他赐鸩毒,下令处死褚清的那一刻起,褚清便再无可能会信任他。
      是他亲手摧毁了褚清会信任他的可能。
      褚清不信他,是他咎由自取。
      褚清的确如楚渟岳所想,并不信任他,不相信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字。
      可楚渟岳说的如此真心实意,褚清想要看一看,到底有几分是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