鲤鱼香小说网 > 未分类 > 皇帝成了我外室 > 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72节
    
      石家兄妹也忧心忡忡,这样的豪赌,还真不是轻易能承担得起!
      纪雨宁果然起了犹豫,踌躇一刹那后转了方向,她对准的这块表皮已开始松脱风化,一道浅浅的裂纹,隐约能看到里头晶莹玉质。
      对嘛,这才是正常人的思考。拓跋燕松口气,暗叹自己疑神疑鬼,面上也不敢露出分毫,只催促道:“若瞧好了,就快些下注吧。”
      纪雨宁正要说话,怀中婴孩却忽然嚎啕起来,纪雨宁哄不住,只好原地抱着兜起圈子,哪知来到方才弃用的原石前,娇娇儿倏然止了哭,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左顾右盼。
      纪雨宁跟玉珠儿对视一眼,当机立断,“要这块。”
      拓跋燕莫名觉得牙龈有些发酸,“想好了么?”
      但看来那主仆俩极为相信神迹,默契地异口同声。
      拓跋燕只得请匠人来将原石剖开,果不其然,厚厚的风化层下是磨盘大小的冰种翡翠,只这一块便远非六千两所能比拟,纪雨宁可谓赚翻了。至于方才那块有裂纹的原石,不过浅浅一小块嵌在里头,大半还是石料,如同鸡肋——可见纪雨宁蒙的有多准。
      石家兄妹呆若木鸡,世上真有这样的好运气,怎么就没轮到他们呢?石景煜看着布满泥污苔痕的双手,很怀疑自己是否上辈子造孽太多,这辈子才这样倒霉。
      那边纪雨宁已吩咐仆从将战利品装车,笑吟吟地望着拓跋燕道:“公主,还赌吗?”
      拓跋燕咬牙,“继续。”
      她就不信邪了,纪雨宁一个刚入行的还能胜过自己这位老手?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。
      但,事实胜于雄辩。三局之后,纪雨宁已是大获全胜,车上那三块晶莹翡翠已足够寻常人一辈子的衣食无忧,其中更有一块质地上佳的玻璃种,万金都难买到,说是有价无市都不为过——恐怕只能送到皇宫的府库里作为珍藏。
      看着如丧考妣的拓跋燕,纪雨宁笑吟吟地举起娇娇儿的胳膊,朝她挥手作别,“公主,承蒙您的美意,今日实在愉快。”
      她虽花了四万八千两银子,但这三块翡翠足以抵十万之数,细算起来,简直太划算了。
      难怪娇娇儿在她怀里笑得见牙不见眼,连麦芽糖也比以往吮得有劲。
      拓跋燕见这孩子却像见了恶魔,赢一局是凑巧,连赢三局,除了神迹再没别的了——大周果然藏龙卧虎,拓跋燕深深打了个寒颤。
      知她要平复心情,纪雨宁也没顺势接她回宫,只让人给石景煜松了绑,好生送回家去,怎么说也是个清俊儿郎,弄成这副模样也太狼狈了。
      石景煜蝎蝎螫螫道:“娘娘,我给您写张欠条罢。”
      虽然不排除北戎公主耍诈的可能,可银子到底是在他手上输掉的,他还没无耻到一笔勾销。
      玉珠儿白了眼,“你还得起么?”
      自个儿惹的麻烦倒得娘娘帮他收拾烂摊子,还有脸说大话——若娘娘来迟些,只怕手脚都被人砍去,连舌头都被割了也说不定。
      石景煜涨红了脸,他虽然没什么本事,好歹有些志气,遂强自借来纸笔,工整写下三万两银子的借契,一股脑塞到玉珠儿怀中。
      玉珠儿还要说话,纪雨宁淡淡道:“收下吧。”
      她并不指望石景煜还银子,但这样对双方都好——石家人的自尊心有时虽近乎无用,她却也不想就此抹杀,毕竟除了这个,也没什么值得流传了。
      石景秀看起来则有些神志恍惚,犹豫片刻,还是斗胆问道:“娘娘当真是受了小殿下的指引么?”
      纪雨宁挠了挠娇娇儿肉乎乎的下巴,逗得他乐不可支,她自己则忍俊不禁,“怎么可能,你当我生了个哪吒呢?”
      事实上娇娇儿不过是个幌子,她真正予以判断的是拓跋燕的反应。先前玉珠儿的那些话已经让拓跋燕疑神疑鬼,难免担心纪雨宁懂些妖术,自然得牢牢盯着她——殊不知如此一来,倒让拓跋燕成了锁定的目标。只消留心她对每块石头的反应,纪雨宁就能轻松辨别出,哪些才是真正的稀罕之物。
      至于娇娇儿为何会嚎啕大哭,纯粹是她在衣袖里藏了些胡椒粉罢了,趁机捏一撮在鼻端,娇娇儿不闹才怪。不如此,也不能骗过拓跋燕,令其自乱阵脚。
      玉珠儿颇有得色,“也怪这北戎公主忒没见识,让花房培植出冬日盛放的海棠又有何难,她倒稀罕得跟什么似的,还当小主子非同常人呢。”
      石景煜不由得捂脸,如此说来,不怪敌人太狡猾,只怨自己太愚笨——即便撇开身份,他跟纪雨宁也是云泥之别,智力相差太多了。
      至此,他才真正打消一切不切实际的妄想,决定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。
      第章 .父子 要化解矛盾,时间是最好的良药。……
      楚珩见到纪雨宁带回的那几块翠, 起初十分诧异,及至听说是打赌赢来的,他不免笑起, “总是你的鬼主意多, 连小姑娘都舍得骗。”
      娴熟地从怀中将娇娇儿抱过去, 娇娇儿还握着翡翠不肯撒手,方才的麦芽糖已经吮完了, 这东西又不能吃,他倒执着。
      楚珩端详片刻, “上行下效,在他母亲耳濡目染之下, 娇娇儿怕是要变成财迷了。”
      纪雨宁撇撇嘴,“创业不易,守成更难,提早让他知道些民生艰辛,有什么不好?”
      至于借用儿子来骗人,这个, 纪雨宁的负罪感倒是轻微得多, 要说骗,那也是拓跋燕先使手段的, 她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。
      楚珩轻轻睨了她一眼,“但朕却想不到,你会为景煜挺身而出。”
      又来了, 躲不开的醋坛子。纪雨宁无奈道:“您还认他这个表弟不曾?”
      楚珩故作大度,“自然要认。”
      虽然舅舅和石景兰都可说是他赶出去的,明面上他可不打算对这家子赶尽杀绝,到底有太后在呢。
      纪雨宁摊着两手, “那不就结了。”
      石景业虽为国公府世子,但素来体弱多病,纪雨宁看着并非寿征,若连石景煜也出事,岂非石家最后一线血脉都断绝了——为了母子俩不至于反目成仇,纪雨宁也得帮这一把。
      楚珩倒没料到她想得如此长远,一时倒有些愧怍,“是朕误会。”
      “无妨,只您别见了个男人就往我身上扯就是了。”纪雨宁坦然道,又促狭地挤了挤眼,“您知道,我眼光很挑的。”
      楚珩被她逗得失笑,总是如此,天大的事到了纪雨宁嘴里也能变得轻描淡写,在她眼中就没有隔夜仇可言。但不得不说,正因为她这份洒脱的气度,皇帝才能一直保有愉快的心绪。
      正欲趁机说两句软语温存的情话,纪雨宁却拔脚无情,“妾还有点琐事要料理,陛下请自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