狼群应该是从安全屋门口对着的方向来的,发现那边的门开不了后,便沿着屋子绕一圈。
      云青手心渗出了一层冷汗,后知后觉感到庆幸。
      太险了,幸好他听见了挠门声,不然窗户没锁上,让狼进了屋,别说一个他,三个他都打不赢。
      驱蛇他可以,但驱狼他哪里行啊!
      阿统统,你这间安全屋质量过不过关的?能不能升级加固什么的,我很害怕不能抵挡住狼群这波进攻。云青异常紧张。
      [抱歉好人先生,安全屋没有升级模式。不过按理说你不用担心,安全屋很结实,一般是没问题的~]云青麻了,你要是不说一般这两个字,我还稍微能放心一点。
      []云青又问,那有没有什么驱狼工具,最好是立竿见影见效那种!
      [商城里有枪,就是需要不少银贝壳。]云青痛心疾首:我现在缺的是银贝壳吗?我缺的明明是安全感!枪说到这里,云青不由卡壳。
      等下,枪??
      之前他用小平板逛商城的时候,好像是没见过枪的。
      没见过只有一种可能,那就是他拥有的金贝壳不足以解锁这个图案。
      好家伙,这么说来他还真的缺贝壳。
      不过云青很快又想通了,就算给他枪,他也不会用,瞄不准的。
      而且万一只打伤一头,后面他这个跑不了庙的战五渣还会遭到狼群的报复。
      [好人先生,我建议你睡一觉,等明天起来就好了。]这种情况我哪里睡得下。云青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,挨个数,一头、两头、三头绝了,光是他能看见的就有三头狼,而且每一头都特别壮。
      云青:笑着活下去.jpg眼角余光的位置忽然窜出一团黑影,云青脸色剧变,但后知后觉那是屋里的。
      是小黑炭!
      你吓死我了,我还以为外面的狼进来了。云青脸色发白。
      小黑炭在旁边蹲坐,与他一同看向窗外。
      外面有好多野狼,你说现在下着雨,它们不跑去山洞躲雨,在外面转悠什么?云青是真的被吓到了,这话说完不用人接话,又自个儿径自说,该不会是它们的洞穴被更凶猛的野兽给占据了吧?
      一想到这种可能,云青感觉人要裂开了。
      小黑炭本来搭在两只并拢小前爪的尾巴,忽然一动,搭在了青年的手腕上。
      纯黑的尾巴绕了一个弯钩,跟手表似的将云青的手腕圈起来。
      云青一愣,呼吸从急促逐渐变平缓。
      不管怎么说,现在屋里的人可不止他一个。要到万不得已真面对野狼时,好歹多个帮手。
      窗外的雨还在下,时大时小,狂风呼啦啦的刮,如同远古士兵的号角,让树上宽阔的叶纷纷下地集合。
      云青站在窗边,盯着窗外的狼。
      半个小时过去了,敌不动我不动。
      云青: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,不知道是不是看见这里有猎物,外面的狼都聚集在这个方向。
      一共有六匹狼,其中有一匹特别高壮,毛发油亮油亮的,应该是头狼。
      依旧是敌不动,我不动。
      但狼群卧在不远处的树下避雨,看起来相当精神。
      云青:他撑不住了,困了,想睡觉。
      但那一丝挥之不去的恐慌却像是一根细绳,一圈圈的绕在他那颗脆弱的小心脏上。
      确实是困,但又无法安安稳稳的睡。
      云青纠结了许久,最后对着小黑炭说,兄弟,商量个事儿,你能不能变回来?
      能不能变回来?
      蹲着的小黑炭没回答,云青沮丧的进浴室洗漱去了。
      就目前来看,安全屋确实还算结实,对面的狼一时半会应该进不来。
      所以还是睡觉吧。
      说不定真像系统说的,一觉醒来狼群就走了。
      不过洗漱完后,云青发现了另一件事厅里的这一扇窗户距离床铺非常近,与床尾不过是相隔两米。
      云青躺下后又起来,凑到窗户前看看,这个方向与厨房是同侧,一眼就能看见不远处的几头野狼。
      面前的窗户似乎变成一张光怪陆离的巨兽之口,咆哮着、大张嘴,似乎下一刻便要吐出獠牙锋利的野狼。
      天上电光刹那闪过,一瞬间整片天空亮如白昼,而能看见不远处的几头巨狼,皆是看着他这个方向。
      云青:港真,今天晚上能不能睡得着还真不好说。
      瞄了一眼窗外,云青又躺下了,但在床上却好似翻烙饼一样,辗转反侧,怎么都不踏实。
      墙上的挂钟滴滴嗒嗒着走着,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云青越来越困,感觉自己有半个身子被周公拉入梦中。
      天上的雨好像变大了,在朦胧的睡意中,哗啦啦的水声穿过迷朦而来。
      不知过去多久,水声停歇,云青旁边的床铺微微凹陷了,紧接着,一股熟悉的沐浴露香气飘来。
      第3章 第3根铁柱
      咯嗞!
      镶嵌在窗上的玻璃被硬物碰撞的声音响起。
      本来就睡不踏实的云青猛地睁大了眼睛。
      为了震慑外面的狼群,也为了表示自己还精神抖擞,厨房与浴室的灯没有关,灯光莹莹透出,在厅这边洒下一地暖茸的亮色。
      而现在,云青这一睁眼,在光与暗的交叠中看到了一道精壮的身影。
      对方形如流水的面部轮廓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,依旧俊美非常,眸子狭长,冰蓝色的眼瞳在黑夜里敛着暗色,让云青不由联想到月夜下拍打着礁石的海潮。
      对方坐在他床上,靠在床头。
      心跳几乎在那刻骤停,但瞬间后又复苏,目视前方的卷发青年目光错愕。
      云青本来是躺在床上的,这会儿被惊得蹦起来。
      我好像吓到你了。低沉的声音响起。
      这人嘴上说着抱歉,语气却没多少歉意,反而是带着几分不甚明显的笑。
      啊、我你,这云青说话都不利索了。这一连串单字,也没个准确意思。
      青年黑润的眼睛瞪得滚圆,像是防备窃贼的小仓鼠,一眨不眨地盯着单越,后者勾着唇角与他对视。
      在知道小黑炭是假猫后,云青便不光溜溜的睡了,好歹把裤子穿上。
      不过也仅是裤子,现在猛地从床上坐起来。
      丝绸质的薄被从卷发青年胸口处滑下,如同席卷过岸边礁石的潮汐,只不过礁石是黑的,而那片细腻的肌肤却是精瓷的白。
      云青瞠目结舌的看着单越,既在看人,也是在看衣服。
      这人不仅坐在他的床边,身上还穿着他新买的浴袍。
      浴袍穿在他身上,明显是小了一个号,领口大敞开,露出了结实的胸膛,与那张斯文脸完全不相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