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东北虎的存在感为什么还是那么高啊!
      郁昭沉默了。
      薄翅在旁一头雾水,小心翼翼的开口:教主?
      郁昭闭了闭眼,似乎想将魔性的东北虎从记忆中抹去,深呼吸后, 她开口道:你房间里杂物多, 不适宜练武, 先出来吧那幅画不准带!
      薄翅悻悻的放下手:哦。
      魔教的总部在昆仑山, 距离荆州甚远,而分教则遍布江湖, 无论是江南金陵都有据点,薄翅这次来的便是荆州外的分教。
      分教内的人并不多, 薄翅一路走到演武厅, 只瞧见低头打扫的丫鬟们。
      不等她多看,郁昭便不虞的捏住了她的下巴,逼迫她扭头盯着自己:我刚刚说的话, 你都听清楚了吗?
      薄翅:啊?
      郁昭额头青筋直蹦,挥手把碍眼的闲杂人遣走,等薄翅老老实实的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后,她才哼了声满意道:你就是因为武功太差,才会被人暗伤,如今伤势痊愈,你便在这演武厅里好好习武,未得圆满,不得出关刺杀武林盟主,听到了没有?
      薄翅愣了愣,听出了教主严厉话语下的关切,不由有些不自在的呐呐道:嗯多谢教主。
      郁昭红唇微扬,松开手,语气柔软了几分:放心去练吧,我会一直在这盯着你,不会让你再次受伤的。
      薄翅看着不远处的梅花桩,硬着头皮点点头。
      如郁昭所说,这一上午的练习中,但凡薄翅摔下来,她必然在第一时间飞身过去接住。
      虽然安全得到了保障,但薄翅极为排斥和陌生人接触,这个念头变相的促进了她的习武,使她在短短一天内激发了潜能、彻底掌握了轻功,再也没让郁昭抱过。
      郁昭既欣慰她的天赋,又有些遗憾
      到了傍晚,夜幕降临,一簇簇灯火摇曳着泛起光,将偌大的分教映照的亮如白昼。
      郁昭盯着薄翅习武了一天,如今歇下来,便想和少女亲近亲近:你可是累了?后山处有一汪温泉,你若是想放松筋骨、缓解疲乏,不妨去那泡一泡?
      薄翅早就累成狗,可是面对外人,她还是抱有警惕之心:多谢教主,我不累。
      郁昭瞥了眼她颤颤巍巍的小腿,再接再厉道:那与我一同进餐?
      薄翅倔强咬牙:我不饿。
      郁昭听着她咕咕叫的肚子,默然两秒犹不死心:那
      薄翅直接打断,一口气道:那我先回房了,教主早些歇息,再见!
      她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溜了。
      郁昭的嘴刚张开,就见她跑了个没影,盯着空荡荡的廊檐看了半天,最后暗恨不已:跑得这么快早知道不让她先学轻功了。
      而另一边,庆幸自己跑得快的薄翅一回房,正对上自己的画作。
      她顿时有些失落:不知道阿昭现在在做什么,我和她说自己会出门两天,她倒也不担心,还让我玩的开心
      有那个阴晴不定的魔教教主在,她根本开心不起来好吗!
      薄翅盯着画卷长吁短叹,最后抱着衣裳去沐浴。
      等她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,早就等在外面的郁昭凭借着过人的耳里,紧跟着敲起门。
      薄翅脚步一顿,步伐霎时轻不可闻,明摆着想装作自己已经睡下。
      郁昭在外眯起眼:你的轻功是我盯着纠正的,你觉得我会听不出来你的动静?
      薄翅这回连走也不走了,干脆站在原地。
      郁昭气极反笑:你往日不闹到夜里不肯睡,今日倒是乖觉,不用侍女催了?
      薄翅大惊失色:你你你、你怎么知道?
      郁昭微微停顿,面不改色道:想知道?先开门。
      薄薄的一扇门,对郁昭而言自然不算阻碍,她只是不希望强硬闯进去,让薄翅对她的反感厌恶越发加深。
      薄翅也明白这一点,只能磨磨蹭蹭的走到门口,将门打开,探出脑袋,警觉道:好了,门开了,你说吧。
      郁昭低头看她,见她乌黑的长发上还沾着水,不由皱眉:怎么不把头发擦干?
      薄翅敷衍道:等会擦。
      郁昭不满,抬手捏住她一缕黑你若是懒得动弹,我来帮
      她的话未说完,薄翅便甩开她的手,蹙眉道:我的私事,不劳教主操心。
      郁昭顿了顿,缓缓收回手,严肃着道:我觉得,我与圣女之间似乎有什么误会。
      薄翅不明所以:有吗?
      郁昭沉重点头,淡淡的话语中莫名带着些控诉:圣女似乎很厌恶我?
      薄翅眼神飘忽:您想多了,我对谁都这样。
      郁昭:呵。
      小骗子,你明明在另一个她面前又撒娇又亲昵黏糊的紧!
      生平第一次,郁昭荒谬的嫉妒起自己的存在。
      她咬咬牙,几乎想不管不顾的袒露自己的身份。
      只是一想到魔教里隐藏的探子,她又冷静下来,发闷道:算了,你好些歇息,明日继续来练武。
      薄翅垮起脸:还要练?休息一□□不行?
      郁昭扬眉,见她终于在自己面前换了种表情,顿时有些隐秘的快意,更加恶劣的欺负道:不行,必须练,练的不好就不准回郁府。
      薄翅咬着小白牙,颇为恨恨的瞪了她一眼,再不肯和她多说几句话,直接砰的一声把门关上。
      郁昭:
      仅仅是不让她回郁府,小丫头就生气成这样
      可恶,更妒忌另一个自己了怎么办!
      第二日清晨,薄翅不情不愿的来到演武厅。
      郁昭按捺住委屈和心酸,面无表情道:先来用膳。
      薄翅从不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,虽然一脸不高兴,却还老老实实的在桌边坐下。刚拿起筷子,她就想到什么,视线在郁昭的青铜鬼脸面具上转了转,笑眯眯的问道:教主也吃点?
      郁昭一眼看出她的想法,明知道她是哄骗自己摘下面具,可瞧见少女明眸善睐的灵动模样,竟然有些不舍得拒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