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城多雨，天气阴晴不定，日出不久就下了一阵小雨，连空气也粘稠的烦人。
周杳心情很糟糕。
前两天他在曼哈顿处理接手官司的尾声，经济犯很难辩护，更何况被告还有多项证据不足的直接指控。
开庭调解又上诉，好不容易打赢了，他难得睡个好觉，却在凌晨四点被沈岐一个越洋电话叫醒，让他搭最快一班飞机回国。
上次这么急，还是三年前沈家老爷子看上有夫之妇，结果被仙人跳下套的时候。
他跟沈岐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，各自在各自的领域建树颇广。虽然现在各奔东西，但他亘古不变的事业，就是帮经商风格十分大胆的沈老板擦屁股。
睡眠不足让人烦躁，这脏乱差的小城镇更是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。
他问王秘书：“你们沈老板昨晚催命一样call我，现在又死活不接电话，他什么意思?”
王秘书缩着肩膀走在前面，被石子平路崴了一下脚：“...沈总有点忙，让我来接您。”
周杳挑挑眉，感觉王秘书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了。
他记得第一次见这个常春藤盟校走出来的精英，白胖白胖的站沈岐身后，意气风发，神采奕奕，小刘海梳的油光水滑，像奶牛舌头舔过一样...
怎么今天低着头勾着背，神颓气丧，刘海耷拉着略显油腻...可能是沈岐太难伺候，磋磨够了。
“他倒清闲。”
周杳揶揄了一句，却看王秘书左脚绊右脚，差点摔倒。
难不成沈岐现在开始对下属动手了？他以前脾气就不太好，老皱着脸像个窝瓜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开。
周杳轻声笑了笑，拍拍王秘书的肩膀，以示同情。
雨后的路湿滑难走，庄园内还没通车，周杳渐渐有点不耐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