鲤鱼香小说网 > 网游小说 > 【光与夜之恋/GB】迷乱之章(女攻) > 【稿子·齐司礼】神瞑春意(借浮屠衍生,睡奸)
    『罪在我一人,此为证。』

    飞扬恣意的笔画化作无形的刀刃,刺进我心口拉扯。我头晕目眩,隐约觉得耳畔嗡鸣,复杂的情绪浓重胜过关中初通渠那天的洪流,几乎将我瞬间吞没。

    天不予我吉相,是齐司礼予我。他总觉得我一个人不应该遭受天道恶意,可如果真的天意难违,岂是他一句“罪在一人”就受得住的?又凭什么?凭什么一定是他“一人”?

    我坐在床边,拉着齐司礼的手。他的手腕比起昏迷前又瘦了一圈,嶙峋的骨握在手中竟觉得硌。

    我想我应该觉得自责,或是内疚,再或者是愤怒或不甘,无人可诉的前提下这些情绪没有出口,于是堵在心口只剩下疲惫。我握着手中小小的木盒,望着齐司礼昏睡的脸,手指轻轻摩挲他的眼睑。锐利的灿金色栖息于这层薄薄的皮肉下,我能感受到它的弧度与搏动,沉闷的心似乎为此得到了些许安定。

    我想,我遇到了很不负责任的神,也遇到了很不负责任的神使,我也是个不负责责任的帝王。

    否则为何会仅仅针对一个君王就降灾不断;仅仅为了一个人的愿望就违逆神意;而我在顾念臣民的同时,却有许多个瞬间,担忧齐司礼的心情更占上风。

    不负责任的神使受到责罚,怪病沉睡;不负责任的帝王日夜失去臣民心向;那神本身呢?祂总不能顶着罪魁祸首的身份,就这样置身事外。

    我的视线移向木箱中的木盒,龟甲上化凶为吉的刻痕浑厚深刻,他在占卜前夜揣着一肚子没告诉我的打算时想的是什么?是又想着自己的孤星命格累我,还是满腹笃定逆天的意气?后者居多吧,不然当年本该放弃自己姓名,只作为神鹿化身的符号而存在的少年神使,怎么会在书卷上写下自己的名字?

    “齐司礼。”

    我深深吸了口气,缓慢地吐出来,将木盒放到一边,不自觉扯了扯嘴角,露出个讽刺的笑。

    齐司礼。

    这次我没有呼唤出声,只是在心里默念了这三个字,手掌贴在他脸颊边抚摸着,慢慢低下头,拉近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。

    齐司礼的呼吸平稳低弱,像是初夏的雨水,温热里包裹着柔软的湿润。这个距离比以往都要亲密,他的呼吸近在咫尺,如果他醒着,一定会用手指抵着我的额头将我推开,问我最近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折子戏。

    柔软的触感轻如盈蝶,我只是浅浅一碰便退开些许,有些紧张地盯着他。

    齐司礼没有睁眼,他的眉头如同昏迷的每一日一般微微蹙着,被某些未知的力量攥在梦魇中。心跳声剧烈如鼓,我再次深重地吐气,将重心往下沉了些,嘴唇完全压在他唇上。

    呼吸完全交融,我头顶未摘的发冠珠翠垂下触在他额间,朱红翠绿衬得他越发苍白。我用嘴唇同他厮磨,含住他的唇瓣,用舌尖丈量他唇线的走线,熨上属于我的温度与气息。

    轰隆。

    毫无征兆的雷声在不远处落下,我走进鹿栖祠时明明是个响晴。

    这是对我亵渎神使的警告吗?

    我眨了眨眼,手捏着齐司礼的两颊,在颌骨连接处轻轻用力,迫使他张开口,舌尖探入,与他柔软的舌相触碰,再变为纠缠。

    湿软的触感厮磨带出轻微的水声,紧张逐渐酝酿为侵略的兴奋,心跳声也许在某一刻盖过了雷声,世间万物退化为浅淡的背景,我的眼前只剩下齐司礼白色的影像,只剩下他口腔中比身上热上不少的温度。这点温度传到我身上,撩拨出灼人的渴热。

    轰隆!!

    惊雷响彻寰宇,这次是落在鹿栖祠上方,我几乎听见窗棂为之震颤,倾盆雨水随之落下,雨珠沉重如刀,在庭院与窗格上砸出噼啪的响声——但也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挺好,神明无法阻我,齐司礼也无力阻我。

    我抬手将头顶繁复的冠冕摘下放在枕头旁,同他的鹿角冠放在一起。长发落在他脸上。沉睡中的齐司礼因为这点骚扰微皱着眉,我便抬头吻上他眉心,手指顺着脸颊往下,抚过他颈项上因为瘦削而格外明显的血管,在锁骨汇拢之处点了两下,再往下,扯开他松散的中衣。

    自前些日子他清晨未醒开始,就一直只穿了一层薄薄的中衣。身为神使总有些特别之处,齐司礼平日几乎不出汗,但我见不得他受委屈,还是每天下朝后坐在他床边,拿湿布巾为他擦擦面颊与脖颈,几天下来中衣快散到胸口,很轻易便被我剥开。我低头吻他锁骨中心的凹陷,舌尖勾勒一圈,再往下,亲吻他的胸膛。

    与看上去的单薄不同,平日鲜妍织物之下身躯蕴含着野性的张力,我想齐司礼其实并不是一个适合站在台上占卜祈福的人,他明明有更鲜活的色彩。他心里根本没有悲悯的神明,他把自己锁进龛中,搭上条条框框,俯身只为注视着世上空荡荡的生命,注视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