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废了一天的纪墨满嘴的甜言蜜语,心里头还真是打算去捡柴火的,他这个年龄能做的事情有限,若是二哥那样身强体壮的说不定早就被大人拉到地里学种田了,像他这般瘦小的,暂时还没这个机会。



    明了了这一点之后,他对自己吃最稀的东西都没什么怨念了,还会偶尔把干的给二哥,多吃点儿当劳力吧。



    李大爷被夸得差点儿没把碗给摔了,这是什么花式吹啊,没体会过这一套的李大爷还真有些受用不了,听着那小嘴巴拉巴拉的,一个人活活顶了一套唢呐班,吹得人耳根子都热了。



    “行了行了,去去去,别在这里堵着门。”



    李大爷赶小鸡一样摆手赶人,他的手上还带着水,水珠子洒在纪墨脸上,纪墨依旧笑着,这一回倒是有点儿收敛,笑不露齿,看着顺眼许多。



    晚上睡觉前,纪墨被李大爷弄到大盆子里洗了个澡,热乎乎的水流搓洗着,洗完出来纪墨都觉得自己轻了三斤,套着李大爷的旧布衫活像个唱大戏的,又被简单洗过的李大爷一把揪到了床上睡觉。



    纪墨还是沾床就着,睡着的他也没发现这被子好像大了些,不是昨天盖过的那条了。



    李大爷的态度一缓和,这个弟子就算是认下来了,纪墨等不及,第二天就开始问李大爷是不是要开始学扎纸人了。



    看他那兴冲冲的劲头,活像是特别喜欢似的,李大爷看了一眼他的小秃爪子,很想叹气,这孩子,知道扎纸是干啥不?



    “又没死人,扎什么纸人!不嫌晦气!”李大爷又训了纪墨一顿,硬把他这点儿兴头压了下去,打发他去外头捡柴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