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镇东看看手上的东西,又看看妇女,然后看身边的儿子,脸上的表情终于肃了肃,最后皱着眉说:“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啊?我又不认识你,你在我家胡扯什么呢!”

    妇女依旧笑嘻嘻的:“我说了,你要是不信,可以拿去做鉴定。”

    如果是诈骗的话,也太拙劣,太经不起推敲了,而女人的是很太却异常笃定。

    樊快雪脸上的笑终于淡了下去,他伸手从樊镇东手里拿过装证件那个袋子,打开,抽出一份发黄的出生证明。

    母亲:李艳,父亲:戚青松,新生儿姓名:戚白,性别:男,出生日期:990707,出生医院,仁安妇幼。

    看完这些信息,樊快雪如蒙雷击,脸色一下子就全变了,沉声问:“你叫李艳?”

    妇女转过脸看着他:“我不叫李艳,李艳是那死鬼的姘头,死鬼在外面鬼混的时候认识的她。听说是在夜总会陪酒,俩人也不知道怎么勾搭到一起,我呸,真是不知廉耻,搞大肚子就把你生了下来。做那种勾当的人都贪财爱虚荣,好人谁去做那个,是吧?那贱人从一开始就看不上戚青松那三瓜俩枣,哪肯从良跟他回家过苦日子,所以一早就打定了主意,生完孩子就跑路,不过跑路前总算干了件当娘的该干的人事儿,她知道儿子抱回去,戚青松再结婚,会遭嫌弃,不会有好日子过,在医院就做手脚换了,好让自己的儿子到好人家享福,别人的儿子在老戚家遭罪。”

    樊镇东不耐烦听女人缠杂不清的唠叨,拿过樊快雪手里的东西看了看,又翻看了一下另外一个袋子里的婴儿胎发和脱落的脐带,他还是觉得这女人神经有问题,把东西装回去一股脑塞给妇女:“拿着你的东西去别处骗人去,我儿子是警察,你再赖着不走,把你送派出所里去,你要是有前科,就等着蹲监狱吧。”

    妇女也不恼,更不怕,嘿嘿直笑:“到派出所好啊,派出所一查就查清楚了,你们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了。”

    樊快雪反复思索着女人的话,心跳忽然快了起来,脸色也阴沉下去,死死盯着妇女:“戚青松是你老公?”

    妇女点头:“对啊。”

    樊快雪一把抓住了妇女的手腕:“你身份证呢?户口本有没有?戚白的户口本呢?”

    妇女被他抓疼了,挣扎起来:“你说那些我没带,你想干嘛呀?我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樊镇东看着儿子情绪很激动,拉了他一下:“小雪,这就是个疯女人,你搭理她干什么,把她轰走,把门关起来。”

    樊快雪抓着女人的胳膊没松手,声音沉得像是结了冰:“跟我去派出所。”

    女人被他拖着一路往外走去,嚷嚷说:“你松开我,不就是去派出所嘛,我自己会走……”

    樊镇东急得直瞪眼:“小雪,你干什么!她就是脑子有毛病,你还真给她送局子里去啊。”

    樊快雪声音又沉又缓:“有没有病,到了派出所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听见吵闹才跑出来的龚素贞更是一头雾水,大惊失色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樊镇东不耐烦地皱眉说:“谁知道是怎么回事,你在家待着,我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拉扯着走到楼梯口的时候,樊快雪余光瞥见个半大孩子躲在消防栓后面探头探脑,他问妇女:“跟你一起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