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因为他武功卓绝,内力深厚,五年前力压所有教众,强势的坐在了教主的位置上,众人这才心悦诚服的尊崇,不敢冒犯。
      原主妖女和这位教主并不熟,她是在教主闭关后才成为圣女的。
      如今收到这份急召,薄翅不由有些发虚,本能的不想去。冷静想想后,她又担心自己不回去会让郁昭无端端的入了魔教之眼,招惹杀身之祸。
      为今之计,还是得想个合理的办法应付过去。
      薄翅心中揣着各种念头,等天一黑就溜出了郁府,直奔城西。
      而在她身后不远处,始终有道朦胧的身影,不紧不慢的跟着她。
      城西的街道上早已熄灯,更夫刚上岗不久。
      药郎铺前院关上了门,后院里却点着灯。
      薄翅很有魔教人的自觉,出门时是披着黑袍的,此时进屋后也没摘下兜帽,只紧张的绷着脸问:教主呢?
      药郎没有回答,而是皱着眉警惕的反问:圣女今日为何这般严肃?
      薄翅:
      哦,差点忘了,原主是个小妖精。
      她轻咳了声,再开口时笑盈盈道:第一次见教主,自当本分些,不过既然乙六你喜欢姐姐平日里的样子,姐姐这便
      药郎打断她:你今日也没上妆。
      薄翅掩唇轻笑,眼眸流转,倒真有些妩媚的意味:怎么,我这样不好看吗?
      药郎拧着眉,冷冷看了她半晌,移过身子道:圣女请进。
      薄翅嫣然一笑,纤长白皙的手指撩过发丝,婷婷袅袅的走进屋子。
      简陋的屋子里,已经有位人坐在首位。
      即便对方戴着面具,薄翅依旧能感觉出对方正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。
      她的小心脏颤了颤,面上表情不变,娇声娇气道:圣女薄翅,见过教主大人。
      嗯。教主言简意赅的开口,声音似乎做过处理,沙哑而低沉,隐约又带着几分韵味,模糊的令人猜不出他的性别:过来。
      薄翅内心一咯噔,硬着头皮靠近。
      刚站定,教主忽而起身,居高临下的捏住她尖尖的下巴。
      力道不重。
      但薄翅仍被吓得不轻,好悬没尖叫一声拔腿就跑。
      你害怕我?教主眯起眼。
      薄翅故作镇定:我是魔教中人,怎么会怕教主,只是教主突然亲近,令我有些不知所措。
      教主低低轻笑,倒是颇为宽容的松手,手指在薄翅没关注的地方微微摩挲了两下后,才接着道:你为何潜入郁府?
      来了。
      薄翅心头一紧,却并不慌张。
      她早就料到教主会有此问,当即拿出妖女在剧情中的计划:武林盟主凌正与郁府独女自幼结下了娃娃亲,我正面击败不了凌正,便想着通过郁府混入凌家,尔后寻得机会一击必杀!
      教主陷入了良久的沉默。
      薄翅等了又等,见他不喜不怒,气势阴沉,不由有些惴惴不安,小声道:教主若是不满
      教主冷不丁的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:我能有何不满,圣女如此为魔教着想,该是魔教的福气才是。
      薄翅:
      怎么回事。
      感觉这个教主有点阴阳怪气啊。
      薄翅懵了懵,一时间不敢说话,低着脑袋装哑巴。
      教主心中翻滚着怒气,任她怎么想,也没料到薄翅这般狠心,明明日日对她笑的又甜又软,心里居然薄凉至此。
      可瞧着对方的发顶,她又冷不下心责罚,只能声音阴冷道:我已明白你的计划,你放手去做吧。
      做什么?
      不会真让她一个圣女单打独斗的去暗算武林盟主吧?
      薄翅内心垮起脸,面上不敢流露出来,只能坚定道:是!
      走出药郎铺,薄翅迅速萎了,脚步沉重的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。
      苦哈哈的回到郁府时,房门前站着的人又让她打了个激灵,张了张口:阿昭?这么晚了,你怎么在这站着不去休息?
      郁昭回头,一双眼眸在月光下泛着清冷,看到薄翅后,冷意消融几分,却仍然有几分危险,哪怕她很快便悠悠勾起唇,那股子不善的意味依旧令人发毛:今夜月色甚好,我想邀你共饮佳酿,一同赏月。
      薄翅正心烦的厉害,闻言迟疑了瞬,便爽快点头道:好,你等等我,我这就来。
      她简单的进屋整理了衣着,再出来时就见庭院树下摆着一方小几,上面已经倒上清酒,偶有风拂过,落了一桌淡香花瓣。
      郁昭已经在桌边坐下,薄翅跟着坐到对面,抬起酒杯与对方轻轻碰撞,尔后潇洒的一饮而尽。
      郁昭眼也不眨的盯着她,见她喝完酒后松开眉宇,似乎放松了心神,便不动声色的旁敲侧击道:我方才进屋子没瞧见你,你去哪儿了?
      薄翅迟钝的啊了声,过了半晌灿烂一笑:你靠近些,我就告诉你。
      郁昭从善如流的向她凑近,刚准备再问,眼前的少女忽而携着清甜的酒香,吻了吻她的脸颊。
    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什么,今天上吐下泻还头疼只能写个三千字保底了qlq希望明天会好一点
      34、第三十四章
      圆月高悬于空, 月光被云雾遮掩,显出几分朦胧。
      除开她们所在的这方庭院外,其余的阁楼厢房已然熄灯, 众人陷入安静的睡意中,唯独郁昭被吻的猝不及防, 一时间清醒又错愕的盯着薄翅,心跳在不知不觉中的加快, 仿若战鼓般一下下的锤击着胸膛, 令她头晕目眩无法思考, 脑海中全是些混乱的思绪。
      薄翅为何要吻她?
      不过是一杯酒而已, 对方还会喝醉不成?
      就算是喝醉了, 为何不吵不闹偏偏是亲吻?
      郁昭被这一个吻打乱了阵脚,怔了半天没有回神。
      薄翅便眯起眼睛,像是一只吃饱喝足正在晒太阳的小猫咪,满足的倾斜酒壶,又给自己倒了杯清酒。
      她往日虽然也挺没心没肺的, 但顾盼之间目光灵动, 让人见之心喜。
      而她现在反应迟钝, 一双杏眼水润润的, 喝起酒来不带停歇,一杯杯的灌下肚, 眨眼间就露出娇憨微醺的情.态,使人见之再生不出老母亲般的宠溺, 反而激发起一种不可言说的欲.念。
      郁昭反应过来, 目光里掠过异色,抬手拿走她的酒杯,不让她继续喝下去。
      薄翅茫然的顺着酒杯看过去, 见到郁昭的容颜,便不再执着酒杯,转而软软的倚靠到郁昭身上,声音甜的仿佛不是刚喝了酒,而是吃了不少桂花糖:阿昭你怎么、怎么变成两个人了?
      她咕囔的问,还歪着头看郁昭,漂亮的眼眸努力睁大,似乎是想看清楚。然而她头一动,身子就无力的往下滑,郁昭不得不揽住她的腰,将她固定好。
      薄翅傻乎乎的笑起来,蹭了蹭她的脖颈,将自己那一头细软乌黑的长发都蹭乱了。